苍 山 县 令

作者:宗亲会 原创作者:宗亲会 来源:信息来源 2010-09-12 15:22
文章摘要
 巍巍秦岭,茫茫群山    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聂焘身穿便服,脚蹬麻鞋,骑一匹枣红色瘦马从大山里款款走来。画外音响起(并带字幕):  这是一个真实,感人的故事。“清代乾隆年间,陕西镇安来了一位万民拥戴的知县,名聂焘,字闲有,号环溪,湖南衡山县人。聂焘生于康熙三十七年,乾隆二年中进士,十三年八月出任陕西镇安县令。镇安位于秦岭山区,万山盘绕,鸟道崎岖,民众与世隔绝,苦不堪言。聂焘身为镇安父母官,与坑害贫苦百姓的地方恶势力展开生死搏斗;他一匹瘦马,一双麻鞋,踏遍秦岭六百里山区,为发展经济、改变山区落后面貌,励精图治,呕心沥血。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道艰难险阻,是一幕幕你死我活的争斗场面”。年代已远,但这位镇安县令的高风亮节,却代代相传,激励着后人……马蹄声越来越响。聂焘骑马占据整个画面。推出片名:苍山县令在主题歌声中,推出精彩片段和演职员表。       第一集        官场潜流 1.京城远景中的紫禁城陈宏谋行辕外聂焘向门前侍卫施礼:请问俩位:陈大人是否来京?侍卫甲:你是何人?为何打听我家大人行踪?聂焘笑着:大人若在行辕,恳请通报一声:就说湖南衡山聂焘拜见。待卫乙:请稍候。 2.状元楼前一条清静而冷落的小胡同,有少数几个人在来往走动。一人骑马从外飞奔而来。骑手挥着鞭子抽在马身上:“驾!驾!”铁蹄敲击着石板路,发出“得得”的响声。骑手催马向状元楼奔去。骑手脸上的汗水和一脸的大麻子。 3.陈宏谋行辕。陈宏谋品一口香茶:“此次应选,因情况较为复杂,未最后敲定。供你选任的,可能有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都在老夫管辖之内。一个是陕西凤翔,一个是陕西镇安。两县虽然都在陕西,但条件却相差很远。凤翔地处渭河上游,堪称富饶之地;镇安位于陕南秦岭山区,条件如何,可想而知。”聂焘点头沉思着。陈宏谋:“凤翔是这次应选的必争之县,老夫已向吏部将你举荐。不过,同时看中凤翔的还有两位:一位是兵部一位大人,他举荐的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一位是吏部一位大人,他举荐的是他的一位同乡。”聂焘仍旧默默地点着头。陈宏谋:“两县新任知县人选,至少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最后敲定,贤契须在京耐心等候。”聂焘起身长揖:“多谢大人劳心!” 4.状元楼。豪华客房里,王伯当正背着双手立于窗前。刘大麻子跪在他的身后:“老爷,舅老爷已经打听到了:镇安知县李应才的辞呈已经批下。舅爷吩咐,请老爷速速准备打点银子。”王伯当转过身来,五官端正的脸上,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表情:“不是已经给了他老人家五百两了吗?”刘麻子站起身来,揩着满头汗水:“舅老爷说:五百两银子打点吏部还不够,和坤和大人处可是个关键,数目少了,人家是看也不会看的。”王伯当冷笑着:“好个舅老爷!先前说,五百两银子包在他身上了,现在却张开了血盆大口!”刘麻子替主子打着扇,讨好地:“老爷,以小人之见,咬咬牙也得忍住这个痛。俗话说: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为了老爷的锦绣前程,花就花吧!”王伯当也不答,坐下去写好一封信交与刘麻子:“速速赶回镇安,将此信交给我那岳父大人。就说,这边急需银子三千两,请他务必立即办好让你带来。”刘麻子接过信塞进怀里:“我这就动身。”王伯当和悦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路上不许醉酒,不许逛窑子,晓行夜宿,定要在下个月中旬返回,到时重重有赏。”刘麻子爽快地:“为爷卖命,愿两肋插刀!”王伯当:“镇安的事情,叫他们抓紧办理,早点给我把位子腾出来。”刘麻子谄眉地:“喳。其实,那个李应才他就不该来。县太爷的位子他还没坐热哩,这就滚蛋了,您说冤不冤?”王伯当皱皱眉头:“别罗唆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刘麻子乞怜地看着王伯当:“我这手头……王伯当取出一锭银子重重打在刘麻子伸过来的手掌上。刘麻子痛得呲出了一口大黄牙。 4.驿道上。刘麻子一骑在驿道上飞驰。“驾!驾!”刘麻子不停地挥着鞭子。马蹄扬起了滚滚烟尘。 5.镇安县城。群山环抱中:古老的城廓,低矮的房屋,狭窄的街道。 6.镇安县衙外。鼓声大作。两根鼓槌在大堂前的鼓皮上雨点般落下。镜头拉开:蓬头圬面的杨五在使劲擂着堂鼓。在他的身后,站立一大群蓬头圬面、衣服烂缕的杨五凶恶的面孔,脸上一块长长的伤疤。 7.吴府。大乡绅吴天富正在跟众乡绅同桌饮酒。吴天富仰起肥大的脖子,喝进满满一杯酒:“诸位仁兄请听:堂鼓又敲响了!”鼓声从远处隐隐传来。乡绅刘大嘴咧开一张蛤蟆大嘴,翘起一个大拇指:“好!吴老爷,不是我夸您,您这一招真绝!”吴天富斜了牛大嘴一眼,下意识地攥紧手里一串佛珠。牛大嘴咧开大嘴一笑:“仁兄不仅是个大慈大悲之人,而且智慧超群,计谋绝顶,堪称镇安诸葛孔明。有仁兄这样大仁大智的能人撑着,是我们天大的福分啊。”吴天富离席踱着步子,手里捻着那串佛珠。佛珠在几根粗壮的指头下缓缓转动着。吴天富一脸正气地:“圣人曰: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莫明于礼义。吴某素以仁厚礼义待人,天日可鉴。只是当前为情势所迫,身不由已。为了镇安百姓,也是为了在坐诸公,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张乡绅起身道:“李应才上任才数月,便弄得官不官,民不民,简直是我们镇安的灾难。不管采用何种办法,只要早日把他赶出镇安,便是顺应民心,便是大仁大义之举了。”牛大嘴连连点头:“张兄所言极是,即使辞呈一时没有批下来,我们也不能让他再多呆一天了!”吴天富重新入坐,举起酒杯:“多谢诸公一片好心。若伯当做了镇安正堂,吴某必然知恩图报,全力为伯当把好船舵,让他做一个令镇安百姓满意,令诸公放心的好官!”“干!”众人一齐举起了酒杯。 8.县衙后堂。知县李应才愁眉苦脸,瘸着一条腿,在房内团团乱转。外边的鼓声催命似地一阵阵传进来。夫人宋金兰坐在床上哭诉着:“啥子一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哟,全是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上任不到半年,就闹成这个鬼样。这里哪是人呆的地方哟,抬头是山,低头还是山;除了县城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再没有一块踩脚的好地方。你看你,下去跑一趟,就从马上跌下来把腿摔伤了,好些了没有嘛?”李应才捞起内裤,露出了一条全是伤肿的腿:“好个鬼?钻心的疼哩。”宋金兰揩着泪:“都是你自作自受嘛。好好的四川成都你不呆,硬要钻进这山沟里来当这个龟儿官。你受罪活该,老娘陪你天天吃高梁米,啃窝窝头,硬是瘦了老娘一身好肉,让我妈见了,不知会有多心痛……”说着,宋金兰又伤心地哭起来。李应才放下裤腿:“你嚎尸?眼下这事,有啥子办法嘛?”宋金兰:“啥子办法?升堂唦!”李应才:“能升堂吗?你这不是叫我引火烧身嘛。本县已经升了两次堂了,哪一次不是闹得鸡飞狗跳?明明是一群地痞流氓,却硬把自己说成是灾民,你却又抓不住他们的破绽。口口声声家乡遭了灾,要吃的,要穿的,要住的,还要老子下去赈灾!”宋金兰:“那你就去唦?”李应才:“他们是在故意刁难哩。你想想,有的地方离县城三、四百里,山连着山,坡连着坡,就是鸟也飞不过去的,何况人呢?这次离开县城才十几里,不就带着一条伤腿回来了嘛。”鼓声一阵高过一阵地传进来。宋金兰:“要不然,你还是去升堂。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就给他们讲清道理,多说几句好话,也许他们会听的。”李应才哭丧着脸:“他们会听吗?只要把大堂门一打开……”“禀老爷!外边那群灾民都将堂鼓擂烂了,请老爷速速升堂!”衙役刘二显得慌张似地跑进来。李应才摆摆手:“去去,先顶顶,老爷我一会便到……” 8.京城,陈宏谋行辕。陈宏谋示意聂焘重新坐下:“令尊大人可好?十年前老夫专程去衡山一见,那时老夫子身子骨还挺硬朗,如今是否还能出诊为人看病?”聂焘欠身地:“家父照常早去晚归,每天忙着替人看病。”陈宏谋感触万千地:“‘当时若不登高山,谁信东流海洋深’啊。要不是本院当年亲自得见,谁会相信世上会有乐山公这样高风亮节之士呢?十年不见,真是想念得很啦!”聂焘:“禀大人,他老人家已经随学生一同前来。”陈宏谋欣喜地:“现在何处?”聂焘:“半途恰逢山东王家营瘟疫暴发,家父不忍离去,让学生先行,他独自留下来为乡亲们看病,至今已两月有余。”陈宏谋点点头:“原来如此!几时可到京城?”聂焘:“七月下旬不到,八月初也许就会到的。”陈宏谋:“现在是六月中旬,还有一个多月啊。衡山一别,转眼就是十年。老夫从湖南调任福建,又从福建来到陕西,虽几异其地,想念之情却与日俱增。”聂焘站起身长长一揖:“多谢大人苦心牵挂。大人公事繁忙,学生告退了。”陈宏谋:“是否还住在老地方?”聂焘:“为了家父便于寻找,依然住在状元楼。” 10.镇安,吴府。牛大嘴喝一口酒,眼睛狠眯了一下:“据说李应才的辞呈早在三、四个月前就交上去了,为何此时还不见批下来?”吴天富打着饱嗝:“批与不批,他这个窝囊官都做不下去了。”张乡绅讨好地:“看来,镇安大堂这把交椅,非令郎伯当莫属了。真是上苍有眼,镇安民众有福啊。”牛大嘴:“本来嘛,要不是早些年陈宏谋从中作梗,镇安这把交椅还轮不到伯当,吴老爷早就在大堂上坐下了。”张乡绅:“可不是吗,据说吏部都要下文了,硬是让陈宏谋从中戳了一杆子。为啥哩?还不是因为没有给他打点银子吗?他陈宏谋口口声声要抓贪官,他自己不就是一个好坏不分,事理不明的大贪官嘛!”牛大嘴:“据说,吴老爷那一次在吏部也花去不少银子,真是肉包子打狗,可惜啊。”牛大嘴原本想讨好,却反而戳到了吴天富的痛处。他把酒杯重重放于桌上:“哼!”牛大嘴忙陪笑脸:“吴爷息怒,我是说……”吴天富冷着面孔:“说什么?圣人曰: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吴某手头也是不宽裕的,为何舍得使这么多银子,为何又不想到外地弄个官做?还不是为了仁义二字,想把咱镇安弄得像模像样?还不是为了给你们这些亲朋好友撑起一把遮风挡雨的大伞?“两人一齐点头称“是”。“你张乡绅开了个妓院,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没有一把大伞遮着,能行吗?”张乡绅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张某还请吴爷今后多多关照!”吴天富将目光投向牛大嘴:“还有你,开了个大肉铺,欺行霸市,短斤少两,没有一把大伞罩着,能行吗?”牛大嘴咧开大嘴:“有吴爷这把大伞撑着,我等便高枕无忧了。”“那可不成!”吴天富扬起一只巴掌:“圣人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使伯当当了县令,你们也不能过于放纵自己,否则,可是包公面前无私情啊。” 11.县衙门外。杨五将鼓槌交给周四。周四甩开了膀子使劲挥起了鼓槌。 12.县衙后堂。李应才急得坐在太师椅里发懵宋金兰将菜端上桌子:“还傻楞着干啥子嘛,吃饭唦!”李应才苦着脸:“那还有心思吃饭嘛。”宋金兰:“不吃也得吃。你还不接受上两回的教训?那些叫化子要是冲进来,碗边都会啃烂的,到时想吃也没得吃了。”李应才夫妻刚刚端起碗,刘二进来报告:“老爷,大事不好,那帮灾民冲进来了。”李应才张开嘴发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为啥不给老子顶住?”刘二:“小人也不清楚,反正他们已经进入大堂,很快就要冲到后堂来了。”李应才哭丧着脸:“你,你们都是酒囊饭袋!前两次闹事,令你们捉拿领头的人,结果反而混水摸鱼,跟着他们一块吃了我一顿生日饭菜。你们这是当啥子差?出啥子力?”刘二笑了笑:“老爷,不是我们不出力,实在是他们够不成犯罪。他们擂鼓催老爷升堂,要求老爷救济灾民,下去赈灾,出是常理,何罪之有?如果老满足他们的要求,不就没事了嘛。”李应才气急败坏地将饭碗砸在桌上:“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杨五带着“灾民”冲了进来,一齐向李应才跪下:“谢大人恩典,大人知道灾民早就饿坏了,特意为灾民准备饭菜,实在是真心为民的衣食父母官啊!”宋金兰见状,气得将手中的碗筷往桌上一丢,跑进内房。杨五磕完了头,站起来将手一挥:“弟兄们,上啊。好饭好菜,可别辜负大人一片美意呀。” 13吴府。衙役刘二接过吴天富递过的银子:“吴爷真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若令郎这次能坐上镇安正堂,便是我刘二最大的心愿,也是镇安百姓的最大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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