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载：《追忆父亲往事 难忘“三五九”旅》之七

 碾雪前往石河子  拜谒王震将军铜像 　　随后，聂老师安排我们去石河子市。那里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在亘古荒原、茫茫戈壁上经过几代人辛勤劳动，科学规划，发展起来的一座现代明星城市。十八个国营农牧团场星罗棋布，散落在这块世界上最大的人造绿洲上。市郊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落户了几十家国内外驰名、世界五百强公司在内的轻纺、食品、酒类、塑料、机械、电子等门类繁多的工业企业。石河子广场中央矗立着“王震将军”全身铜雕，“边塞新乐章”、“军垦第一犁”雕塑群分别在东西两头坐落。“军垦博物馆”里你将看到王震将军率人民解放军进疆后铸剑为犁、屯垦戍边丰功伟绩的缩影。大学、医院、体育馆、机场、火车站、大酒店……聂老师说得轻松平和。 11月24日下午，史磊兄弟亲自驾车陪我们去了绿洲明珠石河子。同去的还有人民音乐家王洛宾生前认的小兄弟杜保全，他会摄像。路边农田旷野已被厚厚的雪覆盖，白茫茫像铺满大地的棉被。雪花还在飘洒，高速公路不能快走。我们的车轮碾压着雪毯，平稳地向石河子驶去。快到石河子时天色已黑，连绵十余公里灯光如星海灿烂，一座座现代工厂热气蒸腾，电焊弧光如天女散花亮闪闪，办公楼在泛光灯照射下绚丽辉煌，我父亲瞪大两眼看得出神，嘴里念叨着：太美了，太好了。 聂老师提前联系好的新疆西部新丝路旅游集团安排我们住进了三星级大酒店。晚餐时导游告诉我们，石河子二、三、四星级宾馆有好多座呢。 　　25日早晨，父亲站在高层客房窗前，举着望远镜观察这座城市。楼房栋栋、高低错落有致，马路宽敞平坦，方正笔直。南面远处是白雪皑皑的天山山脉，城北远方是望不到边的条田。社区广场上有人在舞剑、练拳、慢跑、做操、打腰鼓、扭秧歌，还有吊嗓子唱戏的……，好一派和谐景象！老爸再不提地形呀，打仗呀，巷战呀的词啦。他长舒一口气说：“原来新疆建设的这么好呀！王震将军辛苦了，太伟大了！”　　我们决定要买鲜花，还要给“王震将军”买好酒好烟献上。　　在一间花店里，年轻的女老板给我们介绍了各种花的寓意、色彩的讲究。听说我们要给老首长王震将军鲜花，她亲自给我们挑选，修剪，捆扎，格外认真。从她身上我们看到了新疆石河子人的素质和敬业精神，看到了王震将军在各族人民和兵团人心中的高大形象。我们买了二百元的各色鲜花。正中一朵白色的百合是献给王震将军的，旁边一朵郁金香献给郭鹏将军，无数朵黄白菊花献给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英勇牺牲的革命战友，还有几十朵红玫瑰寓意今天我们火红的幸福生活，是先烈们的鲜血换来，父亲与老战友们的感情像火一样热烈，永不褪色。女老板又送我们一些松柏叶的插枝和一把白色的“满天星”，这是献给无数为国捐躯的无名战友，把一大捧鲜花包装得满满当当。最后又送我们红彩带扎成一朵花配在花丛上。聂老师代我们写上挽词，上联为：王震、郭鹏将军暨三五九旅已故战友革命先烈永垂不朽！下联是：蒙古族八路军战士斛永贵携女儿斛木祺乐格敬献。2006年11月25日于石河子。花店对面就是一家名烟名酒食品店，父亲说王震将军生前爱喝酒，抽烟也凶。我问聂老师什么烟酒最有纪念意义？他说：国烟“中华”；白酒建议买“小白杨”或“新安”，“小白杨”代表了兵团人的精神，“新安”有新疆平安、安定团结的意思；红酒建议买“新天干红”葡萄酒，这是兵团旗下的全国驰名品牌，上市公司生产，也很有意义。一问价格，不贵。我说一定要买最贵的酒。该店没有“茅台”酒，咱就买“五粮液”。葡萄酒我们买了新天酒业生产的“烈焰”沙地葡萄烈酒，750毫升装，52度，360元一瓶。　　 聂老师打电话给石河子“军垦博物馆”馆长刘宁，说明了我们的身份和此行的意义，请他牺牲双休日，赶快到馆里，选派最好的解说员讲解。又邀请了《石河子广播电视报》编辑部主任亲自前来采访。到“军垦博物馆”后，刘馆长与宣传科长、新闻干事、优秀解说员均已到位。“军垦博物馆”分上下两层楼，建筑面积9700平方米，声光电设备齐全。展品图片相当丰富，有老一代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董必武、朱德、周恩来、陈毅、贺龙、李先念、华国锋、邓小平、邓颖超、杨尚昆、彭真、李鹏、江泽民、王震、王恩茂等先后来石河子视察的照片，包括珍贵的历史文物，沙盘模型。走到王震将军事迹、遗物展区时，我们把那捧鲜花恭恭敬敬的捧献给王震将军相片前。看着近六十年未见到的老首长遗像、将军用过的皮包、手枪、望远镜，父亲异常激动，用他那山西老土话呜哩哇啦的给人们讲着王震将军，给大家叙述老将军的音容笑貌，走路挥手的伟岸身姿。看到部队曾使用过的简陋杂牌武器和缴获敌人的先进枪炮、发报机等装备时，父亲又想起了当年跟随王震、郭鹏转战南北时的情景，又比比划划的表演举旗、正步走、冲锋、投弹、射击、拼刺刀等战斗动作，老人家一直沉浸在高度兴奋的情绪中。尽管我们年轻，但完全可以理解他，大家敬慕的看着他尽兴的表演。走到军垦战士们开荒种地创业的展区前，看到那些几近原始的生产工具，穿得各色补丁摞补丁的破旧衣服，他想起了当年跟随王震将军在南泥湾的大生产经历，又给大家讲起了故事：“八路军穷啊，日本鬼子和敌伪军穿的是毛呢子、大皮靴，咱们部队到冬天还穿的很单薄，布鞋也破了。但我们追击敌人和撤退时跑的很快。冷呀！再说跑得慢了立不了功，撤得慢了可能被敌人打死。咱的人瘦也精神，这优势敌人没有。”　　当看到经过三代人的艰苦创业，今日石河子取得的辉煌成绩，现代化工厂生产出的各种名牌产品；世界最大面积膜下滴灌设施农业；拥有几十架农用飞机航空飞播喷洒服务的航空队；超长、超微细度的“中国美利奴”羊毛、彩色棉花，“炮台红”甜瓜、“下野地”大西瓜……，父亲的情绪也随着起伏变化着。图片灯箱里美丽的风景，精致的城市街景，辽阔平整的条田，婴幼儿们天真的笑脸，大中小学里电化教育的设备，青少年们健康、充满朝气的身形，离退休的鹤发童颜的老军垦、老姐妹们慈祥幸福的容颜……父亲开心地笑了。这不就是老一辈们干革命所追求的和谐、理想社会吗？是的，红旗在高高飘扬，人民共和国在党的英明领导下，天天壮大，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父亲彻底折服了、放心了，看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全体军民在和平时代，打赢了经济建设这一场特殊的战争，取得的辉煌成绩，父亲再也不埋怨毛主席把王震将军和三五九旅的老战友们“发配”到新疆来了。中心只有敬佩，恨当年自己负了重伤，没有能跟随大部队来到新疆，父亲说他种地决不会比打仗差。告别了“军垦博物馆”，我们来到广场中央的王震将军全身雕像前。基座有三米高，将军左手拿着望远镜，右手有力的挥向前方，高大安详的战马静静的偎依在将军身旁。父亲把“五粮液”、“烈焰”酒摆在雕像基座前，“中华”烟也放好。并抽出一根来，不怎么抽烟的爸爸亲自点燃后插在薄雪上，后退十余米，立正站好，从衣领开始到纽扣、衣襟及下摆，认真细致的整理了一遍，恭恭敬敬的给王震将军行庄严的军礼；然后又正步走到雕像前拿起“五粮液”，边洒边走，绕铜像三圈，直把酒洒完为止。而后又打开“烈焰”葡萄酒，洒了半瓶，留了半瓶。进行完这些仪式，父亲仍站立在风雪中，神情庄重的凝视着王震将军的雕像，口中念念有词，久久不愿离去！杜保全和石河子的记者用摄象机记录了这次活动的全过程。当晚返回乌鲁木齐，聂老师安排我们直接去“君邦天山饭店”歌舞宴会厅，边品尝纯正的新疆民族美食大餐，边欣赏原汁原味的新疆歌舞。英俊的哈萨克族男主持人同时又是男高音歌手，标准的普通话比我说的都好。美丽的新疆姑娘们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长辫子、长眼睫毛，个个都很漂亮，小伙子们人人潇洒、敏捷、阳刚英俊。聂老师说新疆是瓜果之乡、鱼米之乡、歌舞之乡，是神秘、神奇、神圣的人间天堂。怪不得呢，来新疆后我就没看见一个不好看的人，人人都是那么美，那么好，那么豪爽、大气。各民族歌舞轮着上演，还有两位小演员姐弟幽默的杂技；室内高空一个6岁的小男孩在蒙着眼睛走钢丝表演“达瓦孜”，我和父亲看的好紧张呦。一会儿，一位年轻的蒙古族女歌手欧云登场，先宣读了“新疆君邦企业集团”董事长刘伟和党委书记许德荣，对我父女二人访问新疆、寻访三五九旅老战友的红色之旅表示热烈欢迎的致词。然后欧云姑娘为我们献上了优美动听而又熟悉的蒙古族歌曲《我从草原来》，欧云姑娘边唱边走下台来邀请我跳舞，伴着歌声，我大方的站起，把咱蒙古族高贵、豪放的舞姿也献给大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26日上午，我们拜访了多少年也找不到此行终于见到的同村老乡。参军到新四旅父亲的战友郭林保，他今年也78岁了。看见他一家老小都生活的很幸福，我们感到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