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献电视片-我的父亲曾国藩
文章摘要
八集历史文献电视片我的父亲曾国藩〈根据崇德老人纪念册改编〉编剧：胡少龙有这样一位也许你知晓也许你不知晓的生活在十九世纪中国大变局时代的精神典范。在那个特定的历史环境中，他造就了一代真实的自我，一代活生生的自我，一代令子孙后代难以忘怀的自我。那就是我的父亲曾国藩。——题记第一集1、北京贾家胡同曾国藩寓宅1852年〈咸丰二年〉3月9日，这天天色阴沉，空气疑聚得闷人，我母亲欧阳夫人身怀六甲，被媪婢丁婆婆掺扶着自堂厅向厢房里进去。母亲惶惑地说：“该不是今天的事吧！丁婆婆说：“那得去准备准备，去给大人报个喜”。母亲说；报啥喜，这是凤，还是凰，还认个准。我已经生过八胎了，这是第九胎，没事的。”她们说着，便进房里。母亲在丁婆婆的扶持下便艰难地躺到床上去。2、礼部大殿我父亲曾国藩端坐案前，提笔疾书《备陈民间疾苦疏》。有侍从进来施礼提出醒说：“大人，您已经劳作大半天了，该歇息了。”曾国藩放下毛笔，抬起头，神彩依然，说：“既然皇上下诏书言，我必须如实禀奏。地方官吏巧取豪夺，民众百姓已苦不堪言，皇上是娱神淡远，恭已自怡啊，用的谐媚软熟之人，以致满朝文武疲恭沓池，相与袖手。皇上见了我的奏折，又要气得一掷于地的。”待从躬鞠说：“大人明鉴”。3、紫禁城养心殿这是咸丰元年的一天，咸丰皇帝上朝，身穿龙袍的咸丰坐在龙椅上，威严地面对上朝的众大臣，父亲曾国藩泰然而出，递上折子说：“启禀皇上，臣有《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奏请。”年轻新皇帝欣然说：“呈上来！”太监总管接过折子递给皇上，咸丰展开来看，当看到折子上写有直接批评他的“默陟大权，朕自持之”时，龙颜大怒，吼道“狂悖胡言”。同时，狠狠地将这篇奏疏丢掷于地，众大臣忙低下头，齐声呼道：“皇上明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咸丰猛突立身，愤怒地说：“祁隽藻。”军机大臣祁隽藻忙说：“臣在。”咸丰又严厉地说：“曾国藩辱咒朝庭，辱咒朕，由军机处严加惩治！”父亲还在直言不讳地说：“以臣观之，京官之办事通病有二：曰退缩，曰锁眉。外官之办事通病有二：曰敷衍，曰颟顸。有些四者，习俗相沿，但求苟安无过，不求振作有为，将来一遇艰巨，国家必有缺才之患！”祁隽藻忙双膝脆下，说：“启禀皇上，曾国藩乃皇上亲臣，深知下情，此奏疏漏，以臣之见并无恶意，请皇帝开恩饶他这次。”他为曾国藩求情，并连连拱手叩头。众大臣也都跪下为曾国藩叩头求情说：“曾国藩所奏狂悖，罪该万死。但姑念他敢于冒死直谏者，原视皇上尧舜之君。自古君圣臣直，恳求皇上宽恕他这次。”咸丰这才挥了手说“众爱卿请起。”众大臣嘴里答应着：“喳，”同时立起身来。咸丰大声告诫大家说：“我大清帝国物埠民丰，图精励治，自康熙爷盛世以来，国力昌盛，民众安居乐业，哪来民生凋敝突变相乘，软熟和同！”画外音：“我父亲在京城为官已12年，一向以敢直言著称，此次多亏同僚们求情，咸丰皇帝才饶过父亲这一回。然而，捻党和太平军的爆发，证明了官逼民反，国将不国，父亲的宏志无法施展也只好有求退归乡里这条路。4、广西桂平县金田村洪秀全组织在金田起义，起义队伍打着太平天国黄旗，风起云涌战马飞奔，梭标林立。5、太平军由道州出击，连陷桂阳，安化鳢陵，知县被砍头，进逼长沙，湖南告急。6、咸丰皇帝在寝宫接到报奏，惊恐万端。7、湖北孝感应山捻党首领张乐行在湖北聚众万余人攻克河南永城，清军不一堪一击，抱头鼠窜，溃不成军。8、咸丰皇帝在寝宫接到报奏，惊恐万端。9、江宁（南京）总督府1841年8月29日清政府钦差大臣耆英，伊里布与英国全权代表濮鼎查在江宁总督府签订《江宁条约》，随后英法美联军乘船入侵中国通商口岸，中国逐步变成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10、京城曾府。3月29日深夜，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雷雨交加。府内笼灯被吹灭。我母亲欧阳夫人突感肚腹奇痛，父亲曾国藩忙喊：“来人！”随后，有家人来至父母房中，帮着点燃油灯。府内又一片亮堂起来。父亲对家人说：“快去请接生婆子来，夫人要分娩了。”不一会，随着一声“哇哇”的哭啼,就这样在轰鸣雷雨中我降世了。我的出世使家里上下，一下掀闹起来。有仆人到堂厅，向一直守候在这里的父亲说：“恭喜大人，添了一位小姐。”父亲问：“这时何时辰？”丁婆婆说：“已过更是丑时了。”一直到天明，雨过天晴众姊妹，纷纷起床来母亲床前，欣喜地探视我。有大姐纪静，二姐纪耀，三姐纪琛，四纪纪纯，她们疏着长发，身着整洁祺袍，象过节一样高兴。五姐早夭亡。我的出身生，便是母亲的最后生育。11、父亲的书房父亲在书房桌案前，思忖着给我取名。因大哥曾祯一岁夭亡。二哥纪泽，三哥纪鸿，先后来到书房笑问“爹，我又有一个妹子了，”父亲说：“看你们的高兴劲头。你们要发奋学习，当好长哥子。”哥弟俩来到父亲的书桌旁，拿起父亲书写好的我的名字，文静的念道“纪芬，我妹子是纪芬！”亦有同僚纷至踏来施礼祝贺。12、曾府门前这日，有巡捕来报，“圣旨到！”随后是一队官服人马来到皮门前。门卫侍从进去传话，曾国藩迅即由家人套上官服顶戴，出来施礼跪下接旨。来人展开金黄圣旨宣读：“兵部佑侍郎曾国藩接旨。今命你前往江西任乡试正考官。不日启程。钦此。”曾国藩说：“谢皇上隆恩，”父亲心情忧郁地回到书房，取出祖父给他的书信看来，记忆犹新……13、曾府这天，曾府华灯高，热闹非凡，堂厅特大的寿字，祖父曾麟书坐于堂上。众子孙拜过寿后，客人入席。席间父亲与好友小珊发生语言碰撞，父亲好多言，自以为是。席散客离，祖父曾麟书对父亲说：“做人尤其讲给人留有分寸。”父亲铭记在心，并亲自小珊家表示歉意。祖父回湖南老家后，书信一封称：“在京城看到你身上的不少毛病，保身三要，日节欲、节劳、节饮食。”14、曾国藩前往江西途中父亲带上随从王荆七，带了简单的衣物和书籍行李，家人在门前台阶送别，望父亲上轿远去。母亲怀抱着我依依道别。父亲一路乘车转船，劳累颠簸。15、安徽太和县小池驿这时，父亲和王荆七刚到小池驿路边一客栈小歇，突然，老家派江贵送急信说：“老爷，有四爷书信。”江贵和王刑七一般年龄三十来岁。父亲睁着三角眼，稳缓地展开书信阅来，原来是江太夫人，我的祖母去逝。父亲不觉惊诧，心情极度悲痛，欲哭无泪。忙起身说：“回湖南家去。”16、驶至湖南湘江的小木船主仆三人腰系孝巾，搭上小木船，走水路经江西过湖北，入洞庭湖。父亲又思念起在京城的诗句；莽莽塞山匝四周眼穿望不到庭闱。絮飘江浦无人管，草绿湖南有梦归，乡思怕听残漏转，逸情欲逐乱云飞。敬从九烈神君许游子于今要换衣。却想不到此次回乡是此翻悲痛之情。身着长袍便装的父亲对他俩说，“‘我现在已不是侍郎，而是回籍守制的平民，不必再称大人就称大爷。”他俩答：“是！”小船一路顺行，父亲却无心遐顾秀丽的山水。江贵又说：“大爷，湖南近来不太平，长正要攻进长沙。我们一路还要多加小心。”画外者：谁知父亲此行，历史却将他推到了习文兼武，挥戈弄炮的生涯。已是不惑之年有二的父亲从此进入了人生最艰难的时期。在那打掉牙齿和血吞的环境中实现了完满他奉行一生，奋斗一生的最高理想立言、立功、立德。立言即著书，著有家书、日记，广为流传；立功挽救了清王朝；立德，事事处处以身作则，誓做“内圣外王”的完人。17、北京贾家胡同曾府父亲被差遣离家很久了，不仅家中没有了主心骨，更令母亲欧阳夫人担忧他的安危。母亲焦虑地向家仆说：“可有大人的书信和消息？”家仆说：“夫人，没有。不过听说长毛在侵挠湖南。”这时，上学回家的大哥纪泽在一旁说：“长毛可凶狠了，专杀地方贪官。”母亲欧阳夫人流着泪水说：“泽儿，你要去学习，休听这些传言。要尊照你爹出门时的嘱托，为学最要虚心。不要学那些人，待待恃才傲物，动谓人不如己，见乡墨则骂乡墨不通，见会墨则骂会墨不道，既骂房官又骂主考，未入学者则骂学院。”丁婆婆也过来说：“夫人休要担忧，大人是有福富贵之人，一定没事的。”纪泽大哥拿出父亲编辑的《曾氏家训》，高兴地说：“娘，孩儿铭记爹的教诲，勤俭自持习劳，习苦，可以处乐，可以处约，此君子也。”他接着背诵起祖宗继传的经父亲编成的，早扫考室，书蔬鱼猪“的治家八宝，念道：“提倡早起养成勤劳习惯；按时扫除，培植卫生环境，虔诚祀祖，务使民德归厚；亲养邻里，保持团结精神，教育子弟，增进国民智慧，种植蔬菜，供应家庭食用，饲养鱼类，充实活泼天机，繁殖猪畜，扩充生产副业。是孟子的五亩之宅，树之以桑的思想。”18、宁乡境内嵇茄山脚下父亲曾国藩回藉连日坐船手脚都发麻了，再者自1839年10月28日离家赴京从官已有13个年头，一路悲痛的心情稍平，眼望家乡故土有了些兴致，便说：“不坐轿，徒步回家。”父亲和荆七，还有在岳州结识的康福，三人从益阳开始步行回湘乡，走了三天的路，感到劳累。康福去了表姐家，父亲戴孝不好去打挠人家。19、路边小馆父亲一行吃过饭，有长毛童子兵拿来纸、笔、砚台，说：“老先生，今夜辛苦你了。抄好后，明早让你走路。”父亲曾国藩看那告示，便是；太平天国左辅正军师领中军主将，东王杨，太平天国右弼又正军师领前军主将西王萧奉天讨胡檄……，他看完，愤然地将告示推向一边，说：“这些天诛地灭的贼长毛！”荆七在一边说：“大爷，若是我能写字就好了，我就抄了了事。您老是决定要抄的。否则，要满门操斩的。”父亲说：“你也不能抄！你抄了就不杀头么？”荆七说：“大爷，若是不抄，明天如何脱身呢？那长毛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听说他们发起怒来，会剥皮抽筋的。”这时几十个缠黄包布，打着灯笼的太平军来到屋里。20、湘乡荷叶塘曾府白杨坪老家我家的祖籍原在衡州，清初才迁到湘乡荷叶塘。夜很深了，祖父曾麟书还坐在灵堂内的太师椅上。灵堂布置在东边的一间厢房里，吊着孝灯和白色幔帐。幔帐上部一行正楷字：诰封一品曾母江太夫人千古。中间是个巨大的“奠”字，下是祖母江太夫人面带微笑的遗像。幔帐两边是挽联。断杼教儿四十年是乡邦秀才金殿卿贰，扁舟哭母二千里，正鄱阳浪恶衡岳云愁。灵堂里香烟袅袅，疾静至极。五舅江南，十舅江通都已安。身着孝服的国潢叔来到祖父面前，说：“大哥今夜肯定不得到家，您老去歇着吧！”祖父曾麟书忧心忡忡地说：“江贵在路上只走了十多天，都回来一期了。你哥按算也该就这一两天赶回来了。他又叹了口气说：“我是担心你哥有什么意外。”曾国潢叔劝慰说：“江贵都安全回来了，哥不会有事的。虽说长毛正在打长沙，但沅江、益阳一路还是平安的。”21、路边小馆太平军将军罗大纲狠狠地对下士说：“把他们的包裹打开！”王荆七不肯交过包裹，又无处收藏。有一个叫粟庆保的兵士详端父亲曾国藩，长胡须和皱纹的脸面，发福的身体，便对罗大纲耳语说：“我十多年前在东家的筵席上见过他，恐怕是曾国藩。”罗大纲当即吼道：“清妖头曾国藩站起来！”一时间父亲曾国藩被众士兵紧紧地捆绑起来，押到另一间屋里。罗大纲杀气凶狠地说：“你这个大清妖，在北京给咸丰做狗官，为何跑到这里来了？”又对众士兵说：“明天将这个清妖头押到长沙去砍了！”众太平军离去，然而窗口跳下一人，他轻声地说：“我是康福，大爷。”康福连忙抽出刀来，割断绑在父亲和荆七身上的绳索，带引他们连夜逃离了虎口。22、咸丰皇帝养心殿寝宫咸丰皇帝正谕批奏折，忽地军机大臣来报：“启禀皇上，湖南六百里加急。”咸丰说：“念。”军机大臣说：“长毛未能陷长沙，11月30日撤长沙之围，走宁乡，益阳，陷岳州。”咸丰听后大为震怒，命军机起草，颁布上谕：“一、巴陵知县胡方豰，参将阿克东阿即行处斩；二、岳州知府廉昌监候秋后处决，博勒恭武革职拿问，三、任命两广总督徐广缙为钦差大臣，署理湖广总督，即赴武昌防守。原湖广总督程矞采革职。23、湖南巡抚签押房张亮基拜读上谕后，两眼滞呆，双手冰凉，仿佛眼前摆着的不是煌煌圣旨，而是胡方毅，阿克东阿，廉昌血淋淋的头颅。他茶饭不思，六神无主，像木偶似的坐在签押房里。24、荷叶塘曾府老家按旧规父亲应在家守丧三年，在祖母遗像灵位前，父亲和四个弟弟国潢、国华、国荃、国葆等叔，谈经论地。父亲说：“在京城想念无解时，便写信给你们，想必你们也都收到。我们作为曾家之后，要发奋国强，立下坚定之志，但为人既可往高处爬，也不往低处走，只要不失自我本色即可。爬高是为了实现志向，走低是为了保护自我。曾国荃叔说：“大哥道光20年，我随父嫂到京城，住不惯，还是不如在家自在。现在又想同大哥去京城。”曾国潢叔说：“大哥我没有天赋不是读书人，你们都去实现自己的志愿，我替你们孝敬老人，看守家产，等你们告老还乡，再来享天伦之乐。”：父亲曾国藩说：“读书也好，耕种也罢。官宦人家的子弟多骄；商贾人家的子弟多奢，工农家庭的子弟又地位低微，尤以半耕半读的家庭最优。我从道光18年后回家开始写日记，持之以恒，日积日累，悟出一些人生的道理，人生就要象孔圣人，孟子儒家那样，以孝治家，以忠敬国。按照《大学》上格年述的，致、诚、正、修、齐、治、平等八个步骤要求自已。父辈兄弟们正谈得兴致上，勿然，湖南巡抚衙门遣人送来一封咨文。巡捕差官说：“大人，有兵部火票递来的上谕。请大人过目。”父亲曾国藩接过咨文说：“免礼，请坐。来人，上茶。”父亲展开咨文看来，见是：前任丁忧侍郎曾国藩籍隶湘乡，予湖南地方人情自必熟悉。着该抚传旨，令其共帮同办理本省团练乡民搜查土匪诸事务，伊必尽力，不负委任。钦此。巡捕告辞，众兄弟前来。父亲看罢咨文，锁紧眉骨。对几位兄弟说：“大哥要奉旨在湖南，不能进京了。”随此，父亲已书信北京城的家里，告知回老家的景况。曾国荃叔说：“大哥，刚才。那陈敷不也是这个意思？”父亲三角眼中两颗榛色眸子分外光亮，说：“我这次从京南下，到山东，经苏北到淮南，所见所闻哀鸿遍野，饿殍盈路，满目疱痰。惨不忍睹，没有想到国势竟坏到这般地步！”他哀叹着回到书房，给皇上写一奏折，恳请在籍终制。奏折称：今回籍未满四月，遂弃庭闱，出而莅事，不特臣心，万分不忍，即臣父亦慈爱难离，而以武昌警急，宵旰忧劳之时，又不敢不出而分任其责。画外音；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父亲从郭嵩焘带来的信上得知，此次上谕留籍办团练还是皇上分别召见恭王奕诉和内阁学士肃顺，二人竭力主张起用汉人，举荐说父亲是林则徐，陶澍一类的超擢人物。湘阳翰森，郭嵩焘在京考进士时住在家中，深得父亲和家人的照顾。父亲只能在守制未满就这样在原籍主办团练开始从戎了。25、北京贾家胡同曾府我母亲按照父亲书信所示收拾金银细软，带着全家人由欧阳牧云舅从京城接回湘乡老家。一路乘车转船，牧云舅为了全家人开心，讲些故事。26、在客船上欧阳牧云舅说：“宽一出生的那天是嘉庆十六年十月十一日，那天深夜竟希爷梦见一条巨莽在空中盘旋，进入大门。当他从梦中吓醒，不一会，宽一便降生了。在他岁的那年，江太夫人带他去外婆家拜年，有一条大蛇向船边游来，宽一随船一歪掉进水中，抓住一根树干得救，江太夫人说明明是一条大水蛇，怎么会是一段树干呢？宽一本就是莽蛇精投的胎。”有姊妹问：“宽一是谁？”欧阳夫人有了笑容说：“宽一是你们的爹。你们爹的名字多着呢，宽一是乳名。在涟滨书院读书，又改号涤生，意思是克已之学。国藩是唐鉴所赐，文正是皇上所封。”欧阳牧云舅见大家用惊诧的眼老望着他，又说：“不信，你们家的黄金堂屋后那棵老藤就是见证。”画外音：关于父亲身世的传闻，在我懂事后，便悄悄的观看那根柚藤，果然象一条巨莽。经过一个多月的旅途劳累，母亲欧阳夫人染上了咳嗽。我还不足一岁终日由人抱着。27、荷叶塘曾府老家荷叶塘位于湘乡，衡阳，衡山三县交界，崇山环抱，山青水秀，人杰地灵。然而交通闭塞，偏僻冷落，是个荒凉的贫穷地方。我老家就座落在这里，我睁着园园的眼睛，似乎是好奇的环顾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一切物和人。江贵等仆人帮着从船上搬行李，曾家祖父，叔婶们上下热情地接待京城回家的家人，给整个沉寂守制的曾府带来欢乐的气份。母亲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祖母的灵位遗像前上香，作揖下跪，众哥姐随后施礼。父亲因奉旨办团练，不在家中。28、长沙——湖南巡抚衙门父亲身穿青色马褂便装，头戴圆帽，乖轿来到巡抚衙门。有人喊：“落轿！”随后四抬八轿落地。父亲从掀起的轿门出轿。大门前两樽石狮而立，有多阶门坎，两边是侍从而立。赶忙有人进去通报。身着朝服的巡抚张亮基，忙笑盈出来迎候，并说：“大人驾到，蓬笔生辉。”并做着手势说：“大人请！”随后，和父亲一同乖轿而来的郭嵩焘，国葆，康福也被请进府内。衙内，已有前鄂巡抚罗绕典，布政使潘铎，按察使兵兴阿及盐道，粮道等一批高级官员迎候藩大人一行。洒席后，众人散去。父亲留在衙内，与张亮基细谈。他俩分别对坐在太师椅上，品着盖碗君山茶。父亲无不感慨地说：“此次回乡所见湖南吏治松驰，匪盗横行，令人深恶痛绝。在此乱世必须采用重典，对官场要严加整饬，尤其对寻匪盗严加镇压。”张亮基阿谀逢迎地说：“大人说的极是！”父亲坚定地说：“宁可失之于严，不可失之于宽！”张亮基又赞赏说：“大人明鉴”父亲又提同：“在省城建一大团练，从各县已经训练的乡勇中择其优者，招募来省，严格训练，以这支团练来保卫省城安全，镇压各地匪乱。”张亮基又说：“就照大人说的办。只是兹事体大，要上奏朝廷皇上更妥。”这时刘蓉来到，大家相互施礼。刘蓉坐下后，父亲接着说：“张大人说得在理。本人虽是朝庭命官，而在籍丁忧守丧。我这非官非绅，办事不灵啊！”刘蓉在一旁插话说：“我看这句话要到过来说应说是亦官亦绅办事必成啰！”三人哈哈地笑了，继续谈论办团练的事。最后，张亮基很感慨地说：“湖南是仁兄桑梓，保境安民都拜托仁兄了。千万莫存避嫌之念，尽管放开手脚，施补天之术，使三湘父老早得安宁。”画外音：1836年，父亲曾国藩在京恩科会试再次落榜，返乡在湘乡与刘蓉，郭嵩焘，相聚两个月，结为“湘乡三剑客，”互相勉励传为佳话。父亲还在返乡途中借钱买了《二十三史》烂熟于胸。为办团练，郭嵩焘解囊相助银两二十万，刘蓉献谋相助。1838年父亲28岁时会试得第三十八名贡生，被皇上赐名国藩，殿试得二甲第四十三名，赐同进士，朝考列第一等第三名，被道光皇帝拨置第二名，授翰林院庶吉士，他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写诗为证：去年此际赋长征，豪气思屠大海鲸。湖上三更邀月饮，天边万岭挟舟行。竟将云梦吞如荞，未信君山铲不平。偏是东皇来去易，又吹草绿满蓬瀛。29、湘乡县团练教场在宽敞的教场上，县团练副总罗泽南召集全县四十三都团长，练长会议，并整队他的弟子王鑫，李续宾，李续宾所训练的三营一千余名团丁比武。父亲被特邀观看指导。国潢叔也同行。罗泽南介绍说：“大人，下官是按照戚继光练兵法，挑选将官，招募勇丁的，加强平时操练。”父亲严肃地说：“县团是省团的基础。按朝廷旨意，要把长毛缴灭在湖南，任务之艰巨。朝廷的清军也无力抵抗，要速加办理，组建湘军。”30、长沙鱼塘口按照父亲的思路，在紧靠巡抚衙门的鱼塘口，新开办了一个衙门，几个团丁将“湖南审案局”的招牌挂于衙门前，随后，有湖南各衙门的官员前往祝贺，父亲笑脸拱手相迎。31、武汉三镇太平军身着黄服，手持大刀，梭标，与清军拼命施杀，清军溃不成军，武汉三镇烟雾弥漫、城市破开，瞬息被太平军占领。太平军三角黄旗立于城上，咸丰帝大怒，署湖广总督徐广缙被革职严办，由张亮基接任。骆秉章接任湖南巡抚。32、南京太平天国金龙殿1853年（咸丰三年）3月，太平军攻克南京，定为都城，天王府内，洪全秀身着黄龙袍，身材槐梧，立于金龙殿之上，殿下众大王跪地高呼，“天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洪秀全高吭地说：“众爱卿平身！”众大王：“喳！”随后入坐两边。洪秀全：“朕遵天父之命，自创建拜上帝会，金田建立太平天国以来，众位奋战清妖，所向披糜，今定都天京，不日将克复上海，直捣北京清廷，以巩固我太平天国千秋之基业。”众大王齐呼：“天皇万岁，万岁，万万岁！”33、长沙红牌楼清晨，在长沙红牌楼极刑处决现场，廖仁和等13名串子会匪徒因领头抢窃吴新刚米行，被斩首示众。曾国藩在事发时，身着便服深入现场，听取民众反响。34、长沙街秀才林明光被囚在站笼内，上有块长木条：大书“勾通串子会造反之衣冠败类林明光”由四个团丁不停地敲打铜锣，在长沙城内四处游街。35、审案局大门前一大早，在审案局门前聚满了衣裳褴褛的黑压压的民众父亲曾国藩身着朝服，忙出来迎见。一位须发皆白，拄着拐杖的老者站起说：“曾大人！请为草民申冤。”父亲命荆七拿来凳子让老头坐下，自己也坐在康福搬来的太师椅上。老头说：“各位乡亲，曾大人这几个月来，严厉镇压匪乱，长沙风气大为好转，这是曾大人的功劳。但廖仁和等人为惩奸商，开仓放粮。望释放之。求大人开恩。”众人齐说：“求大人开恩。”父亲扫视了人群说：“廖仁和等13名罪犯，根本不是见义勇为的豪杰，而是会党匪徒，你们都受欺骗了。我当天穿便服亲临大西门现场所见所闻的。诸位到红牌楼看热闹去吧！”众人散去，审案局的常务委员，父亲在岳麓书院的同窗黄廷瓒说：“大人，骚乱要镇压，但贪官污吏，奸商恶棍也要惩办。”父亲点点头说：“叔康兄，你的话说中了要害，但眼下我无权办这种事啊！，我不过是一在籍待郎，暂时奉命帮办团练，只能镇压匪乱，无权惩办腐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呀！”36、审案局内堂在审案局内堂，父亲曾国藩和湖南省巡抚骆秉章分坐在太师椅上骆秉章说：“涤生兄，林明子的案子，许多人都有议论，秀才怎能因以站笼，游街示众？且杀人过多，仁政何在！”他说着将有头状子递给曾国藩。父亲稍略浏览状子，严肃地说：“吁门兄，杀人多，非国藩生性嗜杀，这是迫不得已的事，追究起来，正是湖南吏治不严，养痛贻患，才造成今日的局面。”骆秉章说：“涤生兄，不怕你怪罪，贵乡竟是个烂摊子。当初调我来此，我三次推辞，无奈圣上温旨勉励，才不得不上任。只是事前应和学政刘学台打个招呼。”父亲说：“林明光是秀才，而我惩处的是与串子会有联系的反叛。”骆秉章说：“不过，无论如何也太重了。”父亲说：“匪患最可怕的不是游匪，游匪只一人或三人，纵作恶，为言有限。可怕的是会党，他们结伙成帮，组建死党，对抗官府，为音甚烈。37、审案局大门前邓绍良集会三百镇悍兵，抬着兵士王连升的尸体，气势汹汹地来到审案局，将尸体摆在门口。38、审案局内堂父亲曾国藩接过门外递来的字条。字条上要求：第一条，审案局为王连升披麻带孝，办丧事，第二条，打死王连升的团丁要以命偿命；第三条发给王连升遗属抚恤银一千两。罗泽南在一旁说：“涤生兄，我看此事还得跟骆中丞商量一下才是。”父亲忙派王鑫去请。一会王鑫回来，面色不悦地说：“骆中丞家人说他昨日受惊，今日病倒在床上，这两天不见客。”父亲沉着脸说：“罗山，这明摆着是鲍起豹，邓绍良在寻衅闹事，哪有五十军棍就打死人的道理。”罗泽南说：“是的。莫非王连升早有病在身？”画外音：事实终归澄清，查到了王连升在利生药铺里的帐单证实他早患病在身。父亲创办的审案局，为惩治湖南的恶势力起了很大的振慑作用，一时间再没有发生闹事的会党。但也遭到非议，和少数官员忌妒，甚至有人把审案局称着阎王殿。在被孤立时，咸丰皇帝在父亲《严办土匪以靖地方折》的奏折上，朱批道：“办理土匪，必须从严，务期根除净尽。”这样才使父亲得在家乡湖南站稳脚根。[NextPage]第二集1、奔涌的长江，宽阔的洞庭湖在奔涌翻腾的长江江面上，宽阔浊浪的洞庭湖水面上，太平军的炮船如飞往来，天国黄旗迎风飘扬，威武的太平天国炮兵水手傲立船头，炮台旁，无敌可挡，激浅浪花，威风凛凛。2、衡州赵家祠堂父亲曾国藩奏准到衡州老家驻扎扩充团练，居住在当地很有声望的赵家祠堂里。父亲身着旧青布长袍，亲自给岳父欧阳凝社和石鼓书院的老师汪觉庵沏切茶。汪觉庵满心高兴地说：“伯涵，我原不知在城里练兵的统帅就是你。”父亲笑着说：“听岳父讲，你离京已回乡多年了。我来衡州一直想到长乐去看望您老和师母，可总没有清闲的时间。”汪觉庵笑吟吟地自豪地说：“你胖多了，与过去的文弱书生不同了，到底是当了大官。”父亲说：“全仗恩师教诲，学生永齿不忘。”欧阳凝祉关切地说：“你来衡州四个月了，听人说无论巨细，事事躬亲，昼夜操劳，毫无暇日。长此以往，将有损身体。秉钰娘要我转告你，还须随时注意保重才是。自古以来，干大事有成就的人，都会忙里偷闲。一张一驰，文武之道嘛！”父亲又说：“长毛攻破武汉三镇，安庆和九江，长趋江宁，靠的全是水师。郭嵩焘，江忠源也建议创办湘军水师。眼下创办水师在急。”欧阳凝祉说：“觉庵先生通过他的亲家王世全已了解到你极有用的人才。”父亲急迫地说：“此人是谁？”汪觉庵说：“他叫彭玉麟。本县清江人。此人熟读《公瑾水战法》，生在蒸水之滨，水性好，跑马射箭，枪法，拳术也都有功底。但此人……”父亲忙问：“此人怎么？”欧阳凝祉说：“此人已界37岁，仍单身，不怕死，不要官。若能得到此人，必为你水师之将才。”父亲不以为然地说：“人才是最困难的。当前时值乱世，正是国家用人之际，我可仿效刘备三顾茅庐。”3、衡州渣江镇彭玉麟家在知县衙门旁有一栋简陋的木板房子，彭玉麟和母亲王氏就住在这里，彭玉麟见父曾国藩又大驽光临，有点不安地说：“曾大人，玉麟仍渣江街上一落魄书生而已，敢劳驾大人屈尊降贵前来，这有些领受不起。”父亲注视着他长身俊立，英迈娴雅，在清秀的眉目之间透露出一股卓尔不凡的勇武气慨来，心里更佩服王世全介绍玉麟的“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之志。便说：“足下深通周瑜水师战法，是国家栋梁之材。国藩请足下不必过谦，先筹建水师第一营。”同来的王世全也说：“我王氏一脉，出自太原，后迁至江苏邗江。船山公这一支始祖仲一公，当年跟随洪武帝起兵，后渡江攻克金陵有功，封山东青州左卫正千户。曾大人已看了祖上陈列的多为船山旧物。曾大人最是看重人才。《王船山先生书集》乃举世宝书。”彭玉麟淡然地一笑逐颜开，说：“这也是仓促之间，无可奈何。那时县令请饷，竟无一应，只得以此应急，也顾不得主人肯不肯了。”父亲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凭这一件事，是可以看出雪琴兄的将才。”大家都笑起来了。父亲说：“军事殷急，不容闲暇。请雪琴兄明日就搬到桑园街去，立即着手筹建水营。不过，有一事我想劝足下一句。”彭玉麟佩服地说：“请大人赐教。”父亲说：“听说足下至今尚单身一人，要等功成名就后再成家，志气虽可佳，但窃以为不必如此固执。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要妻生子，怎能慰藉老母之心？且今后以军打仗，兵凶战危，生死难以预料，更不能没有子嗣。望足下听某一言，在大军离开衡州之前，一是成家。水师训练好了，再浮江北下，为朝廷分忧。”4、衡州赵家祠堂衡州城位于南岳衡山南麓，是湖南仅次于长沙的名城。湖南自古有三湘之称。潇湘，蒸湘，沅湘名为三湘。衡州城是蒸水与湘水的汇合处，为两个三门户，扼水陆之要冲，物产富庶民风强悍，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王鑫兴致扑扑地将“钦命团练大臣曾统辖湖南湘军总营务局”的招牌红纸条糊在大门前，还燃放了几万响的鞭炮，“噼啪”的响得好不热闹。父亲曾国藩拜会了衡州知府回到祠堂，见此景况，他那两道扫帚眉立刻锁紧，板着面孔说：“王業山，这么大的事，你如何不向我禀告，就自作主张。”王鑫不服地说：“卑职不知有何过错？”父亲说：“招牌上没有帮办二字，帮办定下了主从关系，巡抚骆大人是主，我是协助。”画外音：随后王鑫到湘乡募勇，带了3000勇丁到长沙，竟与骆秉章来往密切，自定营制，自派营官，在组织上，制度上独立于湘军之外，自成一军。便忍痛与王鑫一刀两断，将他逐出教门。父亲给王鑫发去一封最后通牒式的信函：特书与足下约，计必以鄙意而不可更改者五条，听足下自为屈伸者三条。能如吾之约，则一一照办，破釜沉舟，以图一举，若必不肯从吾之约，则足下自成一军，今后吾将不与足下事，吾并将另募数营勇丁以足下之位置。5、演武坪父亲逢单日在演武坪，亲临操练场。罗泽南带着兵，威严操练。队伍整齐，刀枪闪光，杀声震天。6、石鼓嘴父亲逢双日在石鼓嘴，观陈水师大军。彭玉麟和杨载福在操练水师，江面上旌旗飘扬，战船如梭。7、赵家祠堂父亲端坐在堂上，两边分别坐着罗泽南、王鑫、郭嵩焘、刘蓉、李元度、李续宜、李续宣、康福、江忠济、国葆、彭玉麟、杨载福。父亲曾国藩说：“绿营步兵月饷银一两五钱，绿营的守兵月饷一两，绿营马兵月饷二两。至道光以后，才价上张，绿营兵饷已不够维持五口之家的食用，以致战斗力低下。现办团练持规定，操演日给予一线，出征本省土匪，每日一钱四分，出征外省粤匪，每日一钱五分。队长哨长以次而加，养伤银上等三十，中等二十，下等十两。阵亡抚恤六十两。征土匪减半。以此丰厚兵饷，保证贻补家用，以达到养兵爱民。”众人无不称道：“此优厚的饷禄，水陆军勇方可逢勃发展。”8、在衡州水陆操练场因父亲采取优厚的募勇待禄。船民鲁工纷纷投向水师，使水师三营很快发展到10营。陆军已发展到万人之多。三湘出现了一派新气象。父亲曾国藩在夜里也有时间与康福切磋棋艺，彭玉麟、罗泽南在一旁观看。9、武昌太平天国军营在围攻武昌的太平天国军营，翼王石达开正召集高官会议。他慷慨地说：“奉天王之命，令我部在攻打武昌的同时，要征战湘军，特请众兄弟商讨对策。”归顺太平军的罗大纲将军说：“椐可靠消息，曾妖头在他的老家衡山招募勇军，在短短几个月内已建立起水陆二万人的湘军。尤其是水师有几百条船，十个营。由渣江人士彭玉麟教练，我们要趁他们在组建中攻其不备。”翼王胞兄石祥祯说：“我太平军奉天父天王之命，无往而不胜，清妖绿营已不是敌手。天王英明，必须尽早歼灭湘军。请翼王下令。”翼王石达开气宇昂扬，果断地说：“诸王且看。”他展开战图用手指划着，并部署说：“韦俊统率其部继续攻打武昌城，石祥祯、罗大纲率部向湖南挺进，名号征湘军，实际不仅仅是征战湘军更是打通天京至两广的道路，以连成太平军之天下，形成攻打北京之势。”众王说：“翼王英明，我等听命。”10、湖南巡抚衙门内堂在长沙湖南巡抚衙门内堂，巡抚骆秉章十分焦急地说：“这个曾国藩，果然按兵不动。现在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之际，他真是稳坐泰山。”鲍起豹加火说：“骆中丞，这是有意缓点出兵，隔岸观火。诚心要让长沙被长毛围攻。大人是否紧急向朝廷禀报。”骆秉章说：“没有用。曾国藩的恩师湖广总督吴文镕被围武昌，几次给曾国藩写信，派勇援助。他以湘勇训练未成为由，不肯派一兵一卒北上。”鲍起豹说：“若皇上降旨，他且敢不从！”骆秉章苦丧着脸说：“目前皖贑鄂湘四省，唯一能与长毛作战的只有衡州一支人马。”他左思右想，只好提出笔拟奏折，并命火速上奏朝廷。11、衡州赵家祠堂在衡州赵家祠的堂厅里，父亲曾国藩急得团团转，并对彭玉麟，罗泽南等将领说：“湖广总督吴文镕大人，乃卑职的恩师，他身陷囹圄，我眼睁睁不能前去相援深感愧疚。还有皇上诏旨，令国藩尽快发兵，堵住征湘军南下，并进而北上救振武汉。可万事俱备就缺银饷，库内只有一千号人的饷银，我何以敢轻举妄动。发出的捐饷书已经好几天，那几家大绅士，大商号无动于衷，真急煞我矣！”罗泽南见父亲为难至极，这时也改口不称“涤生”，说：“大人，自古兵书上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吴大人要是知道了您的苦衷，也一定不会怪大人的。”彭玉麟却显出喜色说：“大人捐饷的事有了眉目。”父亲曾国藩惊诧的眼睁睁地望着他，说：“呵！快说说。”彭玉麟忙说：“江东岸杨府的杨江，想求大人上奏皇上，准许为其祖父杨健在原籍建乡贤祠。他便可捐银两。”父亲曾国藩思绪着，摸了摸胸前的浓须说：“当年道光皇帝因杨健在湖北巡抚任上贪污受贿，官声恶劣而严斥不允。要为贪官上奏建乡贤祠，唯恐不妥。”众人听父亲这么一说都不敢言语。父亲踱着步子，猛然抬头面对众人说：“眼下军情紧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银子哪来粮草，哪来勇丁奋勇的劲头，饷银难得，皇上或许可以体谅的。”画外音：杨江见父亲为他上了奏折，便带头捐饷，居然在不天内募到了9万两银子。从广东购回的一百座大炮陆续运到。父亲曾国藩胸有成竹地显出了喜意。然而，恩师吴文镕得不到救援，在湖北黄州自杀身亡，令父亲悲痛不已，无地自容。12、衡州水陆营地在湘军的营地，勇丁们在擦磨刀枪，水师们在修缮战船，粮台官兵在忙着发放军备，搬运粮草，修造厂里缍打声声，炉火熊熊。彭玉麟禀报：“大人，衡州，湘潭两处船厂已建成快蟹四十号，长龙五十号，舢板一百五十号，又建造一艘特大的船名为拖罟，以五六只船拖着前进，为大人的座船，还有改造民船数十号，雇民船二百多号。”父亲曾国藩听到这喜讯，又看到这一派热火朝天，士气高昂的战前景象，心情澎湃，思绪万千。13、京城乾清门父亲进京初的某一天，道光皇帝在乾清门接见太常卿唐鉴，父亲恰好随待在旁.道光皇帝高兴地对唐鉴说：爱卿，治程朱之学有成，并躬自实践，是个笃实诚敬的君子。朕很是欣慰。爱卿还要将自己的德行修养教之于民。唐鉴忙躬身说：喳，谢皇上恩。14、碾儿胡同唐鉴府上父亲曾国藩知道了义理之学的重要，便登门拜竭唐鉴。父亲说：先生。弟子请问修身之要，读书之法究在何处?唐鉴抚摸着重在胸前一尺有余的银须，腰板挺得笔直熟虑地说：“当以>为宗。检身之要，我送你八字。整齐严肃，主一无适。检摄在外，持守于内。”画外音，自从父亲研读唐鉴学义理学之后，便开始对自己的一言一行严加修饰，并立下日课，分为主教，静坐，早起，读书不二，读史，写日记。记茶余偶谈，自作诗文数首，谨言，保身，早起临摹字帖，夜不出门十二条。又作《立志箴》、《居敏箴》《主静箴》《谨言箴》《有恒箴》高悬于书房内。15、京城考场道光二十三年大考翰店，父亲曾国藩认真做作试卷，总考官穆彰阿一眼就发现了考生中机紧聪颖的父亲。父亲做完考文《正大光明殿赋》恭敬地呈递给穆彰阿。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国藩，将你的应试诗赋递给我。”父亲心领神会，忙答应：“一定呈上，大人！”16、穆府父亲在住处将“为藏为否两蹉跎，搔首乾坤踏踏歌，万事拼同骄拇视，浮生无奈茧丝多！频年踪迹随波谲，大半光阴被墨磨。匣里龙泉吟不住，向予何日 蛟鼍？”的诗赋抄写誊正，前往穆彰阿寓宅。穆章阿热情地说：“国藩，就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