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人勇闯比利时王国

 湖南人勇闯比利时王国采访现居美国的崇平（三三） 聂光禹出国高潮—八十年代初开始，男女老青，想方设法出国（国内一份杂志说这是第三次出国高潮）。有些看到人家出了国，既羡慕又妒忌，因为他们不知道绝大多数的出国者，都是克服重重困难才能到达目的地，之后还要面对“求生存”的现实。为什么要采访三三？三三是我的亲戚，他叫聂崇平，现年五十六岁。我们大家庭中亲戚很多，我和他并不熟悉，以前也没有来往。几年前，听说他出国去了比利时，我很惊奇。心想，他年纪已不小了，怀疑他是否能在该国耽得下去。后来，又听说他已站住脚，从饭店打工转为卖画，而且生活改善。又说他在比利时小有名气。我的确惊奇，并且也表示佩服，因而想去采访他。但是，我和他无联系，又远在欧洲，无法实现这愿望。今年，又听说他因“家庭灾难”逃离比利时，渡洋去了美国。这使我决心去找他了。所以，托人问到在美国的电话，和他联系上。他接了我的电话，万分惊讶并热烈欢迎我去采访。我趁今年去美国探亲访友之便，特地去纽约实现了这个愿望。我在他的“斗室”内住了一晚，我睡床，他卧地铺。做了访问谈话，并录了音。我们兴高采烈地欢聚了二十小时。（他的房间约七点五平方公尺，是卧室也是工作室，他睡地铺，走路的位置都没有了。）根据录音及聊天，作一份简明的文字报告，给大家欣赏。他为什么去比利时？ 多年来，出国的热门地方是美国、加拿大、澳洲、日本、新西兰等，他说，这些都需要门路，经济实力，人事关系（赞助人），他也试过但都失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一个学生告诉他，可以试试比利时。结果靠一个在美国的朋友出具一张美元七千元的“财政担保”，得到去比利时读艺术学校的签证，于是，他走出了第一步。经西伯利亚到达欧洲。 由于经济的原因，不得不采用最辛苦的长途旅行（火车票只需人民币八百元）。在比利时无亲无友，抵达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口袋里有五百美元，另有两个电话号码（他到上海办签证时，认识的人给他此电话号码，说到达时，可试试也许人家肯帮他一点小忙）。他试了第一个号码，人不在。第二个电话的人，答应帮他如何安顿下来。我想，初到异国，语言不通，有人指引一下，真是帮了大忙，否则……求生存，首先要打工。 和多数出国者一样，先去餐馆打工，洗碗做杂务。在最初一年左右时间，在那里打工，就住在那里，因老板炒他鱿鱼或他炒老板鱿鱼（中国人老板剥削厉害），搬东搬西了好几次。同时，他也报名读语言学校（为了临时居住签证，也必须读书）。露天市场卖画。 餐厅打工只是出国求生的第一步，要改善生活必须动脑筋，幸喜他兄弟数人都有些美术细胞，虽然都没读过美术学校，个个都能画画。所以，他就试试在布鲁塞尔的露天市场摆摊卖画。他自己画一些，有些销路之后，要国内的兄弟寄些动物画之类的小作品。渐渐，销路打开，收入增加，使他有信心走这条路，不再打工了！摆摊卖字 卖字就是卖中国毛笔字。你们想，会有多少洋人肯花钱买这个东西。三三搞出一个新花样，洋人的洋名都可以有一个汉字音译的中文名，例如，罗斯福、丘吉尔、史太林、爱迪生等等，他就是给洋人写毛笔字的名字。没想到，这个“新产品”大受欢迎，生意兴隆。卖字赚了不少钱，积了些资金，为他日后举办个人画展打下了基础。可惜，中国人太精明，当地的中国人看他生意好，也摆起摊子，卖字抢生意。三三当机立断，停止卖字。跑码头，西欧各国摆摊卖画。 比利时是一个小国，市场有限，所以，他就闯关，跑法国、德国、意大利及卢森堡等国家做“国际流动摊贩”。他没有其他国家的签证，有时被当地关口阻止入境而退回，但多数仍有办法蒙混过关而进入该国。从街头卖画艺人成长为比利时王国“公认的艺术家”。 经济上小有成就，他继续努力为社会地位奋斗。几年来，出资办了四次个人画展及多次联合画展，在国际大赛中获得两项金奖、一项银奖、一项铜奖。在该国文化界博得些名声后，又在比利时皇家博物馆汉学院教授中国画（职称为教授）。此外，比利时政府移民局发给他的暂住签证文件上，他的职业一栏内，给予他艺术家的职称。可见，以前听说他在比利时“小有名气”一事，并非吹牛。艺术家—“家庭难民”（世界上有政治难民、经济难民，此外，也有不少“家庭难民”）--被迫远走高飞，去美国避难。 在比利时住了5年左右，站稳了脚（虽然仍是临时工作签证），生活大大改善，有一套像样的公寓，买了小汽车。这时，他把家人从国内接到比利时，心想可以结束单身生活，过一过愉快的家庭生活。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发生了“家庭灾难”，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对方不单文斗不停，而且爱好武斗。为了求安宁，为了继续谋生，需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他也试过和解，妥协，让步，尽量满足对方的物质要求，但对方不肯停战，最后甚至闹到上法庭。他不得不逃离这个辛苦建立的家，幸而他的洋人朋友收留他暂住。最后，不得不设法逃离比利时了。经朋友的帮忙，自己也花些钱，由美国的一个华人组织出面邀请他去参加画展。当时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但把握极少，不得不试一下。也许老天有眼，同情他的遭遇，（他在一九九五年圣诞节前数天将申请送入美国领事馆，估计这个时候，批签证较松），签证批准了。他匆匆、秘密地准备一切，于一九九五年年底左右，抵达了美国。从头开始，另起炉灶。 一开始，他先在街头卖画“求生存”，又在友人的帮助下，一九九六年四月份办了一个小型个人画展。现在，他委托律师正在办理申请绿卡事。十月十八日，他将在某银行大厅办另一次规模较大的个人展，届时，将举行记者招待会及鸡尾酒会。我对他说：坏事变好事，“家庭灾难”逼使你来美国，有机会取得绿卡（在比利时不一定有把握定居），而且有利的，更是和对方一刀两断（现已离婚），成为自由人，得到解放。他说：“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