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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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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聂政

2012-02-28 21:12
                                  忠义侠客 剑胆琴心聂政
    聂政 生卒:(?-397)史记五刺客曹沫 | 专诸 | 豫让 | 聂政 战国时侠客,韩国轵(今河南济源轵城)人,以任侠著称,为战国时期四大刺客之一,也是史记中提到的五名刺客之一。 政年青侠义, 因除害杀人偕母及姊莹避祸齐地(今山东) 以屠为业。韩大夫严仲子因与韩相侠累(名傀)廷争结仇,潜逃濮阳, 闻政侠名,献巨金为其母庆寿, 与政结为好友, 求其为已报仇。聂政待母亡故守孝三年后, 忆及严仲子知遇之恩,独自一人仗剑入朝都阳翟(今禹州) 以白虹贯日之势, 刺杀侠累于阶上,继而格杀侠累侍卫数十人。因怕连累与自己面貌相似的姊姊莹, 遂持剑自破其面,挖眼、剖腹。其姊在韩市寻到弟。
复仇    十岁那年,复仇这两个极具血性的字眼第一次闪现在聂政的脑海中。
  从懂事起,聂政一直在问母亲同一个问题,娘,我为什么没有爹? 聂政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善良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隐瞒聂政,说爹出了远门,还需要过些日子才回来。渐渐地,聂政不再相信母亲的话,因为过了很多日子他依然不见父亲的影子。于是,他又去问姐姐聂,姐姐,我们为什么没有爹?比聂政大七八岁,聂荣眼里含着泪水,捧着弟弟的脸,说她也不知道。其实她是知道的,只是母亲不让她过早地对聂政说出这个秘密,她也只好说谎。聂政十岁,母亲想,是时候了,是时候告诉他一切了。
  烛光摇曳,聂政母亲脸上的表情沉重而愤怒。她告诉聂政,在他快要出生的那一年,父亲就被一个叫张睢的侯爷腰斩于市。张睢的儿子是一个恶少,依仗老爹的权势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有一次他心血来潮,要与当时一个有名的剑客比剑,因为他自视甚高,以为一定比得过那个剑客。于是他要求父亲张睢为他铸一把宝剑。聂政的父亲是当地闻名的铸剑高手,张睢就找到聂政的父亲。剑铸出来了,是一把绝世好剑,可是张睢的儿子剑术不行,在与剑客比试的时候,当场被刺死。剑客逃之夭夭,远走高飞。
  张睢气得呕血,抓不住剑客,只好拿聂政的父亲当替罪羊。他蛮不讲理,明明是自己儿子的剑术不行,却偏偏说是剑不行,说聂政的父亲所打造的剑是伪劣产品,于是勾结官府,以欺诈罪把聂政的父亲腰斩于闹市口。
  母亲为聂政描述当时的情景:当时我刚刚怀上你不久,那天去铁匠铺为你父亲送饭。当我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狼藉,也没有了你父亲的人影。我着急地问附近的人,他们说,你父亲已经被抓走了,就在闹市口,马上要被腰斩了。我疯了一般地跑到闹市口,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我用尽全部的力气,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看见你父亲手脚被铐,头被按在案板上……”
  聂已经在一旁抽泣,而聂政的脸上却呈现出一种他这个年龄段不应该有的冷峻。顿了一会儿,母亲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盒子,是一把剑。母亲说:这就是你父亲为张睢铸的剑,多好的一把剑。现在你已经长大,娘就把这把剑交给你,今后的道路怎么走,你自己决定。聂政激动地接过了母亲递过来的那把剑,他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复仇!
  十岁的聂政走出了充满三字经的学堂,开始了他的练剑生涯。要想为父亲复仇,必须练得一手好剑法。他要用父亲的这把剑去刺杀张睢,证明给草菅人命的张睢看,到底是父亲的剑不好,还是他儿子的剑术不行。聂政选择在家乡的一座山峰上一块较为平整宽阔的空地上练剑。聂政练剑的时候,地上的杨树叶会被他的剑气旋到空中,树上的叶子则会脱落枝头,于是刹那间,杨树叶漫天飞舞。一个人练剑是孤独的,但聂政知道,只有承受孤独才能练出好的剑法幸亏有一群白色的飞鸟陪他一起度过。当他练剑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白色飞鸟在聂政上空欢快地舞蹈,仿佛在为聂政助兴,这群飞鸟优美的舞蹈为他的练剑生涯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每当聂政练剑结束的时候,那群飞鸟也就停止了舞蹈,它们发出悦耳动听的鸣叫,然后向很远很高的天空飞去。望着飞鸟远去的背影,聂政不觉间落下泪来。他不知道这群飞鸟明天还会不会来,还会不会为他跳舞。好在在他漫长而艰难的练剑生涯里,这群白色的飞鸟陪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独寂寞的日子。
  十年磨一剑。聂政练剑的日子,没有寒暑,没有晨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他以野果充饥,以山泉止渴,花开花落,岁月如梭,日夕如是。
刺杀  现在,聂政已经成长为一个气宇轩昂的美男子了,接下来他要去完成他的夙愿——为父报仇。张睢张侯爷早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害死一个为他铸剑的人,更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儿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但张睢的家族是一个大家族,权势如日中天,家门也戒备森严,里三层外三层都有卫士把守,要想闯进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么混进张睢的府邸、靠近张睢是一个问题,硬闯进去肯定寡不敌众。正当聂政冥思苦想之际,一个绝好的机会来了。那时正逢张睢五十大寿,要大张旗鼓地举办寿筵,于是聂政决定冒充前去拜寿的宾客,然后再伺机行动。
  那一天,张睢的府邸像闹市一样喧哗,到处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张睢这老家伙正满面春风地迎来送往,招呼着客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聂政准备了三个礼盒,其实礼盒里面什么都没有。进门的时候,门卫问聂政是何方人士,有没有请帖。聂政就把两个礼盒拿出来,给门卫一人一个,面色自若,称自己是某某大臣的公子,因父亲卧病在床,只好代父亲前来拜寿。拿人手软,两个门卫得了小便宜,又见聂政说得头头是道,就放他进去了。 聂政找了一个便于观察的角落坐下,旁若无人地饮着水酒,目光却在搜寻张睢的身影。张睢臃肿的身子跃入了聂政的眼帘,聂政慢慢地起身,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走到张睢的身后。此时张睢正向他的酒肉朋友拱手作揖,聂政离张睢只有一米之遥。聂政的心跳得很厉害,他料定这回张睢必死无疑。藏在衣袖里的短剑已经滑落到手中,聂政把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短剑上,奋力向张睢刺去。
  然而,天意还不让张睢这么快就死去,这时候,意外发生了:张睢的一个家丁突然跑到了聂政的眼前,挡住了聂政的视线。此时剑已刺出,无法收回,它没有刺中张睢,却刺中了家丁。聂政见形势不妙,忙趁混乱之际,杀开一条血路,从后院逃走了。第二天,一张通缉令贴遍了韩国的大街小巷,通缉令上画上了聂政的头像,写下了他的滔天罪行。而此时,聂政的母亲和姐姐还被聂政蒙在鼓里,压根儿不知道聂政去行刺张睢的事,更不知道聂政已经闯下了天大的祸害。聂政已经无法回去跟母亲和姐姐说明一切,因为只要他再踏上韩国一步,随时都有可能被官兵缉拿。于是聂政只好忍痛向东边逃去,来到齐国,在泰山脚下隐居下来。
  刺杀失败对聂政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难道十年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他不信,也不甘心。可残酷的现实就摆在他面前,他已经是通缉犯,而他的母亲和姐姐还生死未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为父亲报血海深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聂政是一个汉子,是能屈能伸的汉子,他不会被打倒,他要从头再来。于是,聂政毁掉了他英俊的面容,用剑在自己脸上划了十几道伤痕,披散着头发,谁也认不出他就是原来的聂政。在泰山,聂政想了很多。他觉得要想刺杀张睢,最好的时机应该在人少而张睢又沉迷于某一项事务的时候。
  突然,他想到了,张睢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喜欢听琴。他每天必须听琴,没有琴声,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为了满足这一项嗜好,不惜花重金从全国各地聘来一流的琴师,每天为自己演奏。 聂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要以琴师的身份靠近张睢,然后再刺杀他。聂政开始学琴,就像当年学剑一样,不分昼夜。聂政独创的琴曲如泣如诉,每个人听了都会落泪。聂政学了三年的琴,三年后,他觉得自己的琴声足以打动张睢了。聂政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家乡,恍然如梦,韩国没有人认出他就是当年刺杀侯爷的通缉犯。他一口气跑到自己的家,发现断壁残垣,断了炊烟,屋子里没有人影。聂政策问附近的邻居,这才知道母亲和姐姐被张睢抓起来了。张睢认为,只要聂政的母亲和姐姐在他手中,聂政就一定会回来。
  聂政一定会回来,没错。但张睢绝对想不到,聂政会以这种方式回来,一个面目全非的聂政,一个满目狰狞的聂政,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聂大侠已经成为历史。要不是聂政那高超的琴技,张睢决不会正眼看聂政,聂政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心里有鬼的人看了晚上肯定会做噩梦。张睢做了太多的亏心事,他心里的鬼太多了。但聂政的琴声实在吸引人。当聂政向张睢毛遂自荐的时候,张睢冷笑一声,就你? 什么也不用说,琴声是最好的证明。张睢也姑且听罢,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后来越听越有味,越听越痴迷。 聂政弹奏的时候,灰雀白鸽从远处飞来,栖息在朱檐黑瓦上,静静地聆听从他指间流泻出来的琴声。当曲尽声止的时候,灰雀白鸽发出了集体的悲鸣,然后向很远很高的天空飞去。
  就在张睢忘乎所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长剑疾速地刺向了他的胸口!出手的正是弹琴的聂政。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不是一直在演奏吗?他的手指不是没有离开过琴弦吗?怎么突然刺出了一把剑?张睢死不瞑目,聂政抽出了剑,鲜血喷洒了出来。聂政冷冷地说,这就是当年我父亲为你儿子打造的剑。张睢倒地身亡,家丁们乱作一团。聂政胁迫一个家丁引路,救出了他的母亲和姐姐。张睢被刺杀,韩国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而聂政再一次成为韩国的通缉犯。只是这一次聂政先他们一步,早已引着母亲和姐姐离开了韩国。 聂政想,也许这一次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屠夫生涯  一座简陋的屋子,一个破败的院落。东方刚露出鱼肚白,聂政已经早早起床了,他要宰杀一头猪,然后把猪肉拿到菜市场去叫卖,等太阳下山的时候才收拾回家。这就是作为屠夫的聂政的平淡生活,他已经与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了。他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为的是给母亲和姐姐一个安定的生活。姐姐聂已经嫁了人,而聂政依然未娶,大概是因为他的相貌太恐怖了,没有哪家姑娘可以接受他。前一次毁了容,这一次逃出来后他又毁了一次。他用剑把自己的眉毛削掉,把自己的牙齿敲掉,装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样,就算站在韩国官兵的面前,估计也没人认出他就是刺杀侯爷的聂政。只是母亲免不了唉声叹气,说早知道如此,她就不告诉聂政那个秘密了,现在,仇是报了,可聂政下半辈子也被毁了。可聂政却不这么想,他说,人各有命,只要顺着自己的路走,他就不会后悔。聂政是一个孝子,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孝顺自己的母亲。英俊的容貌已经失去,但侠士的气质依然留存。聂政举手投足间常常透出一股侠气,即使在叫卖猪肉的时候也是如此。他的刀法令顾客咋舌,客人要多少肉,他只要一刀,一刀下去就是客人想要的分量,丝毫不差。很多人与其说是去他那里买肉,不如说是去看他的刀法。
  聂政做的是小买卖,只为糊口,不为赚钱,短斤少两、弄虚作假是绝对没有的。很多时候,对穷苦人家,他还多给一些,甚至白送。正当聂政一心一意过着平静的生活的时候,他的家乡——韩国政坛上发生了一场激烈的纠纷。这场纠纷又把聂政牵扯了进来。韩国大臣严仲子是一个性格直爽、脾气暴躁的忠臣,一心想着为老百姓办事,只是做事的技巧并不怎么好。这天朝会上,他与韩国的相国侠累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争执的焦点是该不该增加老百姓的赋税。严仲子当然不同意再增加老百姓的赋税,理由很简单:老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再加上最近两年风雨不顺,再增加赋税恐怕会引起民变。侠累是相国,韩王又是自己的侄子,于是他凭借自身的权势,咄咄逼人,坚决不同意严仲子的建议。他认为目前老百姓的赋税很轻,严仲子是在危言耸听,如今国库空虚,急需扩充军备,所以必须增加赋税。他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至于是否真的是这样,也只有侠累自己知道了。
  严仲子是那种疾恶如仇的人,早就看不惯侠累的做派,骂他是国家的蛀虫。侠累也不甘示弱,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剑,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飞溅。 最后,严仲子火暴脾气上来了,竟然拔出了剑,要杀侠累。后来在众人的劝阻下,才没有发生流血冲突。但严仲子与侠累的仇怨已经生根。余怒未消的严仲子回到家里一个人喝闷酒。几杯酒下肚后,他头脑反而清醒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于冲动,得罪了侠累,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尤其是对壮志未酬的他来说。可是,严仲子又不是那种肯主动低头认错的人,再说了,这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侠累想增加老百姓的赋税,目的就是想捞油水,长此以往,国家就快被侠累折腾尽了。
  所以,尽管严仲子感到侠累对自己今后的仕途有一定威胁,但他也决不会主动去赔礼道歉的。再说侠累,一回到自己的府邸就火冒三丈,把茶杯摔了个粉碎,拳头砸在桌子上轰轰作响:严仲子这个老贼,气死我了!一直以来,侠累就看不顺眼严仲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他没有什么本事,就一身臭脾气。说来也怪,不管侠累做什么事,严仲子都持反对意见。侠累好几次都想狠下心来把严仲子除掉。现在,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除掉严仲子他誓不罢休。接下来几天,严仲子与侠累在朝廷上谁也不理谁。表面上看,两个人上次的纠纷似乎已经解决了,其实暗地里,两人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
  不久,发生了一件震惊朝堂的事。这天半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严仲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老想上厕所。就这样迷糊着,突然睁开眼,正好看见一个蒙面大汉举着明晃晃的刀向他走来。严仲子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本能地叫道:谁?!蒙面大汉听到叫声,一溜烟跑了。严仲子披衣下床,追了出去,很快就听到家丁在喊:有刺客!有刺客!只可惜刺客没有抓着,这成了严仲子的心病,他敢肯定那刺客一定是侠累派来的,这种事只有侠累干得出——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但严仲子没有证据,也不好去侠累家兴师问罪。严仲子的谋士也认为是侠累所为,还劝说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恶战,必须要流血,劝严仲子先下手为强。
  从那以后,严仲子再也没有睡过安稳觉,每当要入睡的时候,他就感觉有黑影向他靠近过来,可睁开眼又没有。如此三番五次,严仲子快要崩溃了。他开始与谋士商量如何对付侠累,谋士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严仲子却说,侠累罪不至死。 谋士说,侠累已经向您下毒手了,您再仁慈,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刀下冤魂了。您死了,他就没有对手了,就更加为非作歹了。严仲子考虑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派刺客刺杀侠累。
  可是,他遇到了与阖闾一样的问题,找谁当刺客呢?谁能承担如此重大的任务呢?如果找一般的刺客,不但刺杀难以成功,反而会害了自己,而且一般的刺客见利忘义,关键时刻一定会保全自己出卖他人。只有那些重情重义的刺客才会舍生取义。侠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既派出了刺客刺杀严仲子,也势必会严加提防严仲子向他派出刺客。另外侠累也习武,其剑术在朝堂上是数一数二的,而且他身边也一定高手云集。要想刺杀侠累又不被人所知,难!
  为此,严仲子茶饭不思,愁肠百结,要是上天能赐给他一个像要离一样的刺客就好了。 这边严仲子的刺客还没找到,那边侠累却时不时派一两个三流的刺客来骚扰严仲子,严重扰乱了严仲子的正常生活,甚至使他到了举步维艰的程度。现在,严仲子连觉都不敢睡,他恐惧黑夜的来临,觉得夜晚是那么的漫长,连上厕所也必须有卫士陪着。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严仲子的谋士建议说,此地不宜久留,应尽早离开。可严仲子舍不得官场,他走到今天也付出了很多努力,要他完全舍弃权势还不如直接把他杀了。再说,如果他退出政坛,还有谁敢制止侠累的恶行? 谋士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目前我们还是先保命要紧。大人您可以向韩王告病休假,等咱们成功刺杀了侠累,再卷土重来。严仲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采纳了谋士的建议。这是严仲子以退为进的策略:先让侠累逍遥几日,他再后发制人。 于是,严仲子一家老小:收拾细软,半夜离开了韩国,逃往老家卫国去了。在这里,我们注意到了卫国,当年庆忌也是逃往卫国,卫国似乎成了很多逃亡人士的避难所。因为卫国是一个小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国家,它与世无争,经济不发达,民风淳朴,很少发生流血事件。 到了卫国,严仲子总算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感化聂政母子  生命已无须担忧,但刺杀侠累的刺客依然没有着落,这事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严仲子的心里,沉甸甸的。这一日,严仲子正在庭院里习武,谋士兴冲冲地来报,说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严仲子纳闷。 谋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人,刺客找到了!能刺杀侠累的刺客让我们给找到了!严仲子一扫脸上的阴霾,兴奋地说:谁?快快说来!谋士说:经过我多方打听,有一个叫聂政的侠士可以帮助我们完成刺杀侠累的任务。严仲子并没有听说聂政这个人物,了一声,疑惑地说:这人可靠吗?现在在哪儿?做什么的?谋士说:他现在在齐国一个小镇上,以卖肉为生。一听说聂政是一个卖猪肉的,严仲子大失所望,心情一下子暗淡下来。他以为谋士在哄他老人家开心,有些生气地说:看你说的这话,卖猪肉的能担当得起老夫所交付的重任?谋士赶紧解释:大人莫急,听我为您慢慢道来。
  于是,谋士把聂政当年如何刺杀侯爷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严仲子听。十年练剑,毁掉自己的容貌,苦学琴艺……这些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的故事让严仲子热血沸腾,他忍不住叫道:好!这就是老夫要找的人!可这时谋士却显得有些为难了,他说:只是聂政这人不好请,据说他已经洗手不干了,想请他出山绝非易事。严仲子却自信满满地说:这个嘛,我自有办法,只要他聂政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汉子,我就一定请得动他!事不宜迟,说干就干。第二日,严仲子就打点行装,登上马车,匆匆前往齐国。 仲子并没有直接去找聂政请他出山,而是先装成一个普通的客人,去聂政的肉摊察言观色。严仲子暗暗观察聂政的神态气质,发现他果然不同凡响,他虽然面目丑陋,但他那双眼睛却流露出凛然之气。再看他那割肉的动作,潇洒明快,分量不多不少,世所罕见。严仲子假装要买一斤肉,然后借机与聂政攀谈起来。证实了聂政这个人确实值得他信赖后,严仲子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他不从聂政下手,而是先从聂政的母亲和姐姐下手。严仲子打听到聂政最听母亲的话,与姐姐聂荣的感情也非常深厚,为了母亲和姐姐,聂政可以做任何事,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严仲子假装成一个过路的商人,敲开了聂政的家门,说要讨一口水喝,开门的正是聂政的母亲。聂政的母亲眼睛不好使,摸索了很久才摸到水缸,动作缓慢地舀了一碗水。这正是老天为严仲子创造的一个绝好的机会,严仲子赶紧过去搀扶聂政的母亲,扶她坐好,嘘寒问暖。。阵寒暄后,严仲子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把聂政的家收拾了一下。
  第二天,严仲子又来到聂政的家。这回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来一个郎中,据说他医术非常高明,尤其在治疗眼疾方面。聂政的母亲听说有名医要为她治疗多年以来的眼疾,心里自然很高兴,可是她又恐怕承担不起高额的医疗费,欣喜之余,只好婉转谢绝了。严仲子却说,名医是他的朋友,这回给她看眼疾不要一文钱。其实,名医不是严仲子的朋友,是他花高额的价钱请来的。听严仲子这么一说,聂政的母亲接受了医治,并一个劲儿地说严仲子和他的这位医生朋友是好人。治疗期间,聂政的母亲行动不便,需要有人照顾,但聂政白天都要去卖肉,聂荣也不在身边。聂政的母亲又为难了,不过严仲子主动说:老人家,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这几天就来照顾您吧,况且我还有事需要您帮忙呢。我初来此地,想在这里做些小生意,很需要了解一下这里的风俗情况,还得麻烦您老人家给我详细讲解呢。
  聂政的母亲见严仲子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就这样,将近有半个月的时间,严仲子硬是天天来照顾聂政的母亲,还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包括做饭、洗衣、打扫屋子。 严仲子见聂政的屋子非常破旧,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就请泥瓦工把屋子修葺一新。聂政的母亲感动得老泪纵横,每天晚上都把严仲子的善行讲给儿子聂政听。聂政有些怀疑,天下竟有如此好人?还别说,聂政母亲的眼疾还真被治好了。老人家喜极而泣,要儿子好好款待严仲子。 聂政的母亲眼睛利索了,手脚也麻利了,要亲自下厨,张罗一桌好饭菜,报答恩人。
  严仲子应邀而来。这是聂政与严仲子的第二次见面。聂政见母亲一直夸赞的严仲子就是曾经买过他猪肉的客人时,惊喜不已。两人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母亲见儿子与恩人认识,更加乐不可支。 很快,严仲子与聂政把酒盟誓,引为知己。但即使这样,严仲子依然没有把自己的所求告诉聂政,他似乎在等什么,又或许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但严仲子却听到了聂政一句大快人心的话: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为朋友两肋插刀,聂政义不容辞。以后的日子,严仲子就成了聂政家里的常客,严仲子总会选择在恰当的时候送一些恰当的礼物给聂家,既让聂家不觉得难为情,又让聂家人从心里感激他。
  严仲子还帮了聂政的姐姐聂一个大忙。聂和丈夫租了地主家的几亩薄田,由于今年的雨水不好,收成糟糕,都交不起田租了,地主要来没收田地。严仲子不但为聂交付了田租,还把那几亩田买下来送给聂。从此,聂一家再也不用为田租担忧了。把这事告诉了聂政,聂政虽然没说什么,但他把严仲子对他聂家的恩情铭记在了心里。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严仲子与聂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某一天,严仲子想,是时候了,于是他在家中摆了酒席,把聂政请了过来。因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不再是纯粹的交易,这反倒使得严仲子无法开口。几杯酒下肚后,严仲子开始叹气,但有求于聂政的事就是说不出口。聂政也不是等闲之辈,知道严仲子如此正式的邀请,肯定有什么事,或许严仲子遇到了什么麻烦。在聂政一再追问下,严仲子才把事情说了出来。聂政的脸色突然变得令人捉摸不透。严仲子越发愧疚,赶紧圆场说:聂兄弟,如果实在为难的话,为兄不勉强。聂政说:请给我三天时间,然后我给你答复。
  聂政走了,严仲子的心也悬了起来,聂政会不会答应我呢?会不会以为我在利用他呢?三天后,聂政答复严仲子,说他可以去刺杀侠累,但必须等到他的母亲去世。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能把年迈的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聂政能够答应严仲子,严仲子已经千恩万谢了,同时为聂政的孝顺而感动。 严仲子为进一步表示自己的诚意,与聂政结拜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并认聂政的母亲为义母,今后聂政的母亲也就是严仲子的母亲,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都会尽儿子应该尽的孝道。聂政的母亲晚年是幸福的,在两个儿子的关照下,三年后,无疾而终,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仲子出钱厚葬了聂政的母亲。士为知己者死
  现在,聂政已经没有羁绊,他要实现他的诺言了。严仲子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的心血没有白费。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起了波折。严仲子的谋士来报,说事情不妙,今天他看见侠累也派他的亲信找到了聂政,还送去了千两黄金。毫无疑问,侠累的想法和严仲子的一样,也要请他出山当刺客,只不过要他刺杀的是严仲子。谋士忧虑地说:聂政会不会因为千两黄金……” 不会的!严仲子坚定地打断了谋士的话,但他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忧虑,他之所以那么快打断谋士的话,实在是他也担心谋士的话成为现实,尽管他非常了解聂政的为人,但人心隔肚皮,难测啊。 严仲子一宿没睡好。好在第二天,他所期待的人如约而至,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赢了。
  聂政站在他的面前,说今天是来向他辞行的,他要去刺杀侠累了。严仲子想给他一些助手,聂政说什么也不要,他只需要一把剑,一个人。严仲子给聂政送行,热泪盈眶地说,好兄弟,一定要回来!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回韩国了,尽管它是自己的祖国,但它留给他的只有仇与恨。可是今天聂政又站在了祖国的大地上,这次回来依然是为了刺杀。他在韩国待下去的理由似乎只有一个:刺杀。
  大约在公元前397年,一个燥热的晌午,烈日当空,街上行人寥寥。聂政头戴斗笠,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聂政健步如飞,向他的目标走去。这天正好是侠累的寿辰,他大宴宾客,酒酣之际,突然听到兵器交接的声音传来。还容不及侠累多想,聂政已经突破重围,挺剑而入。侠累懂武功,但他在酒精的刺激下完全发挥不出来,只有逃窜的份。
  聂政直奔目标而去,一个疾步跃到侠累的身后,只见白光一闪,长剑已经刺入侠累的后背。侠累惨叫一声,聂政迅速抽出宝剑,再一次刺入侠累的心脏部位。 侠累倒地身亡。而此时,聂政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他的后背已经中了好几箭,而更加密集的箭还在向他飞来。他料定今天已经插翅难飞,为了不连累姐姐和朋友,他再一次用剑毁掉了自己的容貌,并挖出自己的眼睛,砍掉自己的三个手足,剖腹而死。其惨烈之状让所有人震惊当场!
  聂政死后,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的尸体血肉模糊,只剩一堆肉。官府为确认刺客的身份,就把聂政的尸体放在大街上,并到处张贴告示,出千金悬赏查询,可是没有人能说出尸体的身份。故事的结尾更让人扼腕,聂政的姐姐聂莹听说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她疯狂地奔跑,跑到尸体的旁边。她认得,那就是她最爱的弟弟,即使他化作灰她也认得。聂莹惨叫几声弟弟的名字:聂政啊,聂政!接着,她抽出弟弟的宝剑,自刎而死。作为儿子,聂政无憾;作为弟弟,聂政无憾;作为朋友,聂政无憾。可是,聂政留给我们的却是无穷的遗憾。
  聂政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刺客,他是刺客中的典范,是最受中国人敬仰的刺客,也是最受学者争议的刺客。他的故事以后将会不断被搬上银幕,使他成为妇孺皆知的大侠。荆轲的离去,也宣告刺客鼎盛时代的终结。他的做法无异于以卵击石,但聂政义无反顾地做了,也因此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平民一跃成为熠熠生辉的英雄。如今的水旁边已经不再有英雄的亡灵,聂政真的走了,走得那么决绝,从喧嚣的闹市走向孤清的水,只留给天地间一脉清香的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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